食堂晏姐与“鲁邦种”的愉快协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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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项目食堂蒸腾的油烟与锅碗瓢盆的交响里,晏姐是个特别的存在。清晨五点,第一缕天光还未撕开夜幕,她已经来到食堂,开始了一天与面粉打交道的魔法表演——油条、花卷、馒头、火烧、杂粮窝头,粘豆包,可谓花样繁多,味道丰富。 一天,我来到她身旁,拿出一个小罐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像打开一个珍贵的秘密。一股混合着麦香与微酸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弥漫开来。里面,是我喂养了很久的“宝贝”——鲁邦种。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一罐用于发酵的面糊。但在我手里,它是时间的沉淀,是风味的源头,是这片充满烟火气的项目里,一个温柔而倔强的坚持。我们相约,做一点天然酵母的面食,帮助那些肠胃功能消化不好的人们。 鲁邦种不是普通的酵母。它无法用一包速溶干酵母粉来定义。它是一个活的、不断生长的微生物群落,由面粉、水与空气中复杂的菌群自然捕捉、驯化而成,需要时常喂养,如同喂养一个永不餍足的精灵,一份与时间签订的古老契约。西方人通常用它来做面包,而在中国这片大地上,它有一个简单而亲切的名称“老面”。 项目食堂的工作是快节奏的、务实的,追求的是效率和饱腹。而鲁邦种,却恰恰相反,它需要慢,需要等待。在争分夺秒的备餐间隙,晏姐总会匀出几分钟,用她那带着面渍的手指,精准地称出面粉和水,与我的“老面”混合、搅拌。这个动作,她重复了上千个日夜,与我笨拙的手法相比简直天下地下,我暗自窃喜:我的食材,晏姐的手艺,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得益彰。 “养它,就像养个孩子,”我笑着说,眼神里有种超越食堂嘈杂的宁静,“你不能急,也不能忘。你怠慢它一天,它的风味就差了,脾气就坏了。”这份耐心,与项目施工的“马不停蹄”,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照。 当鲁邦种被混入面粉,奇迹便开始发生。它带来的发酵,缓慢而富有层次。做成的面点,没有工业酵母那种突兀的暄软,而是带着扎实Q弹的“肉感”:表皮酥脆,内里湿润,有着大麦茶般的天然回甘和淡淡的乳酸风味。这是一种更接近谷物本质的、踏实而醇厚的味道。 这风味的密码,就写在那罐历经多年寒暑的鲁邦种里。里面的每一代菌落,都饱吸了食堂后厨的空气,记住了深圳这个城市独特的湿度与温度,最终,也记住了晏姐手掌的温度。它酿出的,是独一无二的、带着食堂印记的“地方风味”。 晏姐只是食堂里一位面点师傅。但她懂得,有些美好,快不了。就像友谊需要时间沉淀,情感需要岁月打磨,施工需要精准确凿,一块真正有灵魂的面点,也需要时间的发酵。那罐鲁邦种,在晏姐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为自己开辟的一块“自留地”。在这里,她不是为了一份薪水,而是在履行一份与时间、与自然生命的约定。我们通过喂养这个微小的生命,也喂养了自己对生活那份细腻的感知和热爱。 晏姐和我的鲁邦种,让我们相信:最深沉的味道,往往生长于最寻常的土壤;最动人的坚持,总是静默无声,却足以滋养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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