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故事】窗外芭蕉惹骤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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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裹着熟悉的潮意掠过窗棂,抬眼便撞见那句藏在心底的画面——“窗外芭蕉惹骤雨”。水珠争先恐后地扑向宽大的香蕉树叶面,又顺着叶脉滚落,溅起细碎的水花,恍惚间,我们与这片土地的羁绊,已在雨打芭蕉的声响里,悄悄漫过了两年多的光阴。这场如约而至的雨季,像一首熟悉的序曲,唤醒了几百个日夜的记忆——那些在雨里埋首的身影,那些在泥泞中推进的履带,还有此刻仍在雨幕中生长的路,都在诉说着奋斗者与时光的约定。 雨幕里的工地,总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诗意。自卸车碾过泥泞的轰鸣,混着雨水敲打安全帽的脆响,与窗外芭蕉叶被骤雨叩击的“噼啪”声交织,成为我们最熟悉的背景音。这一年,土方队的师傅们踩着深浅不一的泥坑,把沟壑填成坦途,让主线在雨里一寸寸向前延伸;沥青摊铺机组的弟兄们盯着温度表与降雨量,在雨隙里抢出一个个作业窗口,让滚烫的沥青与冰冷的雨水较着劲,最终在路面凝结成平整的黑亮;石料场的灯光总比雨来得早,破碎机的震动穿透雨幕,将坚硬的岩石碾成均匀的骨料,像给这条路攒足了筋骨。他们的手,磨出了茧子,沾过泥浆,也握过发烫的铁锹,却始终稳稳地托着进度表上的每一个节点——原来努力与能力的交响,从来都藏在这些最朴素的动作里。 工人们的雨衣上,总留着深浅不一的水渍,那是与雨水博弈的勋章。有次暴雨突至,王助理怕沥青摊铺机停靠在路面时没有在车轮胎处放置避免滑坡的木头,他一头扎进雨里,带着工友放置木头,自己却被浇成了落汤鸡,事后只咧嘴笑:“机器可比咱金贵。”拌合站的王站长,雨季里总带着当地人搭防雨棚,棕榈叶编的顶棚虽简陋,却护住了刚出的级配料,他说:“路要结实,料先得实在。”这些瞬间,像芭蕉叶上的叶脉,细密地织成了这两年多的记忆——我们或许语言不通,却能在眼神交汇时读懂彼此的坚持,就像雨水总能找到土地的纹路,默契早已融进了每一次协作里。 雨最大的时候,曾见过整片工地被白雾笼罩,远处的芭蕉林只剩模糊的绿影。那时总有人说“等雨停”,但工地上的答案永远是“不等”。土方队在泥泞里垫碎石铺路,让机械能“踮着脚”作业;沥青队给设备加保温层,让每一方料都保持最佳状态;石料场改了生产流程,雨天也能稳住出料量。就像窗外的芭蕉,被骤雨压弯了腰,雨一歇便立刻挺直——这两年教会我们,所谓坚韧,从不是与风雨硬抗,而是像植物扎根泥土那样,在挑战里找到生长的力量。 偶尔雨歇,阳光会从云缝里漏下来,给湿漉漉的芭蕉叶镀上金边。这时站在已成型的路段上远眺,能看见主线像条黑色的绸带,在雨林里蜿蜒向远方。那些曾被雨水浸泡的日子,那些在工棚里讨论方案的深夜,忽然都有了形状。原来这两年的时光,早已被我们铺进了路基,拌进了沥青,碾进了石料里——这条路,不仅是钢筋水泥的集合,更是无数个“再坚持一下”的瞬间,是努力与能力拧成的绳索,拉着梦想一点点靠近现实。 雨还在下,“窗外芭蕉惹骤雨”的景致依旧。我们知道,这场雨季会持续到月底,但摊铺机的履带不会停,破碎机的轰鸣不会歇。这一年的故事还在续写,就像这条路,会穿过雨季,穿过时光,最终在姆拜基人民的笑容里,绽放成最动人的风景。而我们,会带着满身雨痕与荣光,继续做这场坚韧乐章里,最执着的演奏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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