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之间 父爱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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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像被筛过的金粉,一缕缕斜斜地洒进房间。我不经意抬头,视线与那束短暂回晴的光线相遇,恍惚间看见逆光中漂浮着几个彩色气球,填满了我身旁的窗台。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位父亲正陪着孩子玩耍,那孩子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如此纯粹,父亲眼中流露的宠溺如此自然。不知为何,我的眼眶突然湿润,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感动。这简单的亲子互动,竟在我心中激起如此深沉的涟漪。 昨日看完电影《不说话的爱》,电影中失语父亲用手语构筑的爱的密语,与眼前这对父子的欢声笑语重叠,那些被岁月打磨得近乎透明的记忆,此刻竟如显影液中的相纸,渐渐浮现出清晰的轮廓。 我的父亲也曾是这样,在秋日的稻田里为我制作独一无二的风筝。他粗糙的手指翻飞着竹篾和超市里的塑料袋,会在骨架交接处多缠几圈红线,“这样飞得更高”,说着便拉着线轴在田埂上奔跑,身后是拖着长长尾巴形似燕子的风筝,和我此起彼伏的惊呼。 那时的风里总是混杂着泥土的腥甜和菜花的馥郁,而父亲的笑纹里盛着的,是比秋色更明亮的温柔,刻在了我的心里。 木心曾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的父亲正是如此,不疾不徐,却贯穿了我整个生命历程。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但我觉得不够贴切,我的父亲应是春风细雨,温柔地润化我的心田。即使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在他眼中,我依然是那个在田间奔跑撒野的小女孩。他会特意去校门口的学生堆里排队,只为给我买一支棉花糖;会在商场遇见小丑时,为我领一个用气球结成的小花;会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大大方方地比着剪刀手与我合影。这些细碎的时刻像一串散落的珍珠,被他用无形的爱之线串成照亮我人生的项链。 父亲就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无论我航行多远,回头总能看见他温暖的光芒。他既能放大我的快乐,也能消化我的悲伤,激励着我前行,也允许我平凡。正如泰戈尔所言:“爱不是凝视彼此,而是一起朝同一个方向看。”父亲教会我的,正是这种并肩前行的力量。 自从父亲回老家后,短短一年光景,思念却如野草般疯长。我开始贪恋生活中有他的每一个细节——饭桌上那个专属的酒杯,广场舞中他略显笨拙的身影,家庭聚会时他那些不合时宜却总能活跃气氛的玩笑。 父亲,我想你了。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我们都不善表达,遗传了同样的扭捏性格,但我知道,父亲心中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那些没说出口的爱,都化作了日常生活中的举手投足,比任何煽情的言语都更热烈真挚。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常常忽略了最简单的陪伴。父亲用他特有的方式告诉我:爱不必惊天动地,细水长流才是真。 就像他当年放飞的风筝,无论飞得多高,那根看不见的线永远攥在彼此心里。 父亲的爱,就像一本厚重的书,需要我用一生的时间去细细品读;又像一首无声的诗,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香。我期待每一个与父亲相伴的朝暮,用时间去丈量这份爱的深度与广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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